Wednesday, December 22, 2004

建築設計教育

昨天看到這篇文章,是由淡江的畢光建老師寫的,結尾這段相當不錯:

完整原文在這邊

建築設計教育
建築系的設計教育,長年來有許多的討論和看法,然而在實際的設計操作上,則因校而異,因人而異。台灣大部分建築系的設計課依賴業界的兼任教師,因此業界的建築師或從業人員;事實上是台灣建築教育的主體構成。合理的結果是業界與學界的斷層,似乎可以藉此減少,而事實也是如此,這種現象特別反映在專職的教育系統裡。在業界構成的設計教育系統裡,又似乎存在著兩種極端。反映在過去的專科教育或現在的技職體系裡,設計討論偏重在建築設計中技術層面的訓練。將法規,結構,設備等的束縛,尊為無上的挑戰。而反映在另一個極端的現象,則是業界的教師將設計課作為一個專業省思的園地。這裡的反省可能包含了個人的求學經驗與專業的建築經驗,許多專業設計上的挫折,也可以成為校園裡一個討論或批判的重點。在多種試圖轉譯業界與學界的努力中,常會失焦的可能有兩種:其一是將問題提升到概念層秩的思維,其二是對真實環境的理解。這種概念性的思維應當同時落實在對真實環境的理解,以及對設計這件工具的理解。如果說設計是解決問題的工具,那麼設計的創意,往往是因為問題是在概念的層次被解決後,所呈現的面貌。反過來說,問題往往因為被提升到概念的層次,它的形貌才夠清楚,而問題的答案才有較大的機會被找到。如果這樣的討論可以被接受,那麼我們發覺建築設計和其它的學科,在這個層次上的差異是不大的。換句話說,建築設計教育裡最重要的一環,也許是在抽象思維的層次裡,訓練學生定義,推演、和建立邏輯的能力。如果,我們把這種理解放在專業的需求上來看,那麼我們可能更會同意它的重要性。
20世紀末,社會變遷的速度幾近無理的在全球各個角落發生。新的問題和需求衝擊著各個行業,在新知識快速成型的時候,大量的舊知識也同時被拋棄。學校教育的內容,方法,甚至制度都面臨空前的挑戰。新的行業或混成的行業逐漸產生,他所提供的工作空缺卻來不及填滿。在這樣的大環境裡,我們再回頭來看看建築的設計教育。產業重整,專業重組,無非都是要解決社會所提出的新需求。建築系的學生將來面對的設計案,可能不再是單純的建築類別,如學校、住宅、醫院、賣場、美術館等我們常用的設計題目。即便是相同的名稱,在新時代裡,他們的內容和本質將大不相同。更何況,未來會有更多的狀態,我們現在是無法適當描述的。在這樣的認知下,我們不得不承認,當我們要準確的掌握一個「建築或都市的狀態」,並需要提出一個「設計答案」時,建築設計課的同學應該具備,在概念層秩將問題釐清,尋找其推演的邏輯,和解決問題的能力。我們必須更清楚一件事情,將來他們所面臨的問題,未必是我們熟悉的,他們對新價值的迷惘,也不是我們曾經歷過的。我們應該退出替他們找答案的角色,幫助他們配備面對新問題的心理準備,以及處理不明狀況的思維能力。
在這種「問題取向」的設計邏輯裡,個人細心的情緒操作,或是奇幻空間的追尋,無論如何不可能成為建築地平上的主要風景。在許多的評圖場合裡,如大學部的畢業設計,或是研究所的設計論文。我們看到許多的案子是抽象的抽象,個人的個人。有時還看到,當問題真相尚且不明時,便已經有了道德勸說式的結論的設計案。當我們環顧我們身邊的環境,無論是建築的或都市的,我相信存在著許多的問題,它們甚至是不需要專業便可以指陳的問題。面對這樣的環境,我們怎麼可以帶著學生迴避我們的專業責任。在時代重新洗牌的過程裡,我們無意教育我們的下一代成為一個極端的懷疑論者,但是我們也不願見到他們成為政治正確,人云亦云的犧牲品。他們不應該是學校裡只能夠熱情洋溢,卻無法冷靜思考的一群學子。更不應該是在離開學校以後,成了社會裡唯唯諾諾的一群。
21世紀的真實是什麼?以生產與消費為手段的商業行為,主導著社會中的各個領域,它滲透每一個地方,每一個人,?一天的生活細節,這種現象早已成了不爭的事實。國際間,人員,商品,資金,以及訊息的流通,有增無減。生產/交換,金融/法律,意識形態,乃至於安全管理等系統間的障礙,也正在逐一排除。市場與市場之間,地區與地區之間,乃至於網域與網域之間,通路與通路之間,各行各業正在找尋新的構架平台,消彌彼此之間的隔閡。在這樣的一個運作生態裡,作為收納這些系統,制度,流通,和軟體的建築單元,或都市容器,當然也面對了同樣的挑戰。新的容器形式,新的都市紋理,已然逐漸浮現,而其掙扎的痕跡,在我們環境的經驗中處處可見。建築師身為一個提供環境服務的專業,如何能對這些事情視若無睹?
本文將以Rem Koolhass十二年前與Rice University研究生的一段對話作為結論:
我相信價值的傾頹是一件危險的事情,但是這也是一件建築師無可奈何的事情。整個建築專業的實力,包括建築教育,以及建築文化的特質,都根深蒂固的建立在懷舊式的分析上。我特別不能理解的是,即使是那些最成功的,也是最盡責的建築師事務所,在處理最具爆炸性的議題時,卻依舊談論如徒步區,或建築間的連結方式等無關痛癢的事情。事實上,這正指出了他們的建築在探索或創造上的無能。我們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殘障狀態中,我們正在使用一套辭不達意的修辭學。我們甚至已經喪失了分析事實為何的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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